此时,外间正下起小雨。>
如果是往常,通往码头的道路早已泥泞不堪,如果雨再下一会,雨水冲积秽物,早就令人作呕。>
马车里,严颜看着道路和路边的排水沟,若有所思。>
严父道:“这是大同人修的水泥路,水泥拌以沙土,顷刻成能十丈路途,此物若用来筑城,雄关可一日而起。”>
来到码头,坐船顺流而下。>
严颜矗立甲板,迎风眺望。>
浩荡江水,仿佛冲去了心中烦闷,这时,他才有心观察江岸两旁。>
这里,比之前多了很多造船厂。>
造船工人进进出出,木屑漫天飞舞。>
严父道:“这里的船厂还算少的,听说秭归、巫县两岸处处是船厂,这还是更多人把船厂搬迁到犍为去了,那里离南蛮近,木材取之不尽。”>
严颜疑惑道:“大同人怎需如此巨量船只?”>
严父感叹道:“楚天行深谋远虑,如今天下十之九九的船工被带到益州,大同人已尽得长江水利,他日就算战局不利,也可和汉庭分江而治;若然更进一步,则万里江山可入手。”>
严颜知道父亲的意思,他让自己早做决定。>
要么出仕大同,要么熄了雄心,从此做个富家翁。>
两人沉默下来,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。>
几天后,船队到达秭归。>
两人下船不久,秭归码头又行来一只船队,船队规模浩大,足有百艘大船。>
船队靠岸后,一个雍容大方,敦厚文雅的男子静立船头。>
他呆呆地看着码头。>
那里正有一只商船在装货。>
只见几个搬运工人,飞快地把麻绳绑在一个装满货物的铁框上。>
然后两个人拉动麻绳,麻绳在几个轮子间传递,就把那目测有几千斤重量的铁框挪移到了船上。>
船上的人打开铁框,把货物卸下,然后挥手让人重新把铁框吊回码头。>
如此周而复始,一艘大船很快就装满了货物驶离而去。>
糜竺目测,同样的东西,在徐州需要几十号苦力,花费半天时间搬运完成。>
而在这秭归码头,区区几个搬运工人,借助一些他看不懂的轮子,看着也不费力气,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工作。>
“真是神乎其技?”>
糜竺感觉自己这趟来对了,就算交易过程不如他想象中的完美,只要学了这套搬运货物的方法,也算不虚此行。>
“家主。”>
船上的护卫见糜竺呆立着迟迟不动,上前询问状况。>
“走吧。”>
糜竺没有解释什么,带头走下船。>
“弟兄们,有豪客到了,大家依顺序来,不要抢位置,莫要被外地人笑话。”>
“哈哈,听铁柱兄弟的。”>
码头的三轮车夫见糜竺带着几十人下船,飞快地围拢而来,不过人虽多,众人也不争抢,而是依着次序而上。>
只是众车夫的行为,还是让糜竺等人一阵紧张。>
护卫统领上前把糜竺护在身后,手搭在腰间长刀上,厉声喝道:“你等做什么,莫非想行凶不成?”>
众车夫见状,连道:“客人莫要误会,我等是行脚车夫,客人这是要去哪里,我等可带客人一程。”>
糜竺环顾码头,见看热闹的人听了车夫的话就散开,而且确有其他人上了三轮车,被拉着进城而去。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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