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简一上车,就抱住凌霍,头埋在凌霍的怀里哭。
凌霍一只手抱着她的肩膀,一只手抚摸她的头。
过了好一会儿,薛简才放开他。
凌霍看到她眼睛有些红肿,低头一看,黑色西装上沾了眼泪,濡湿了一点。
他抽了湿巾,替薛简擦掉没干的眼泪,温声说:“心里是不是很难受?”
薛简吸了吸鼻子,点头说:“嗯。”
凌霍说道:“我听得出来爸妈之间可能存在什么误会,也许因为他们抹不开面子,所以就用最锋利的语言攻击对方。”
“你怎么听出来的?”
“我做为一个旁观者,当然能看得清楚一些。”
薛简回想多年前,却怎么也想不起王纺有把刀藏在枕头下的习惯。
“会不会是那次…”薛简停住。
“嗯?你想到了什么?”
“就是我告诉你的,有一次家里有人上门追赌债,妈妈把我藏在柜子里,不许我出来的那一次。从那一次开始,妈妈就变了个人。”
凌霍若有所思地点头:“也不是不可能。一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,应激反应就是拿家里的东西防身。妈妈很可能害怕追债的人再次上门,晚上就放刀在枕头下防身。”
薛简看着他:“还好有你在我身边,要不然我又会像当年一样,不知所措。可能是我家庭的原因,我在解决爸妈的事情上,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办。”
凌霍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。
他用指腹抹掉她眼睫上的眼泪:“其实很简单,把话说开,别抹不开面子,可以消除很多误会,可以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付出,也可以知道别人对我们的付出。”
薛简心情好了很多,语气也没有刚才的无措:“有时候真羡慕你,高智商,出生含着金钥匙,性格也好。”
凌霍轻轻揉了揉她的脸:“我第一次听见羡慕自己老公的。”
薛简吸了吸鼻子: “我以为爸爸妈妈时隔几十年后坐到一起,他们至少能心平气和地说上两句话。”
凌霍说:“体谅一个人呢,需要非常宽大的胸襟,需要包容接纳对方的不同,要承受可能的委屈和误解,要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,尝试去理解对方行为背后的原因。这些都需要很强的情绪管理能力和豁达的心态。”
薛简好像没看见凌霍生过气,由衷地说:“我觉得你就做到了,而且很完美。”
凌霍说:“人生看似太完美的人,却可能会抑郁。也许你看到的,只是我想让你看到的呢?”
薛简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,她认真地问:“是因为长期承受巨大的压力,自己消化负面情绪吗?”
凌霍微微低下头,唇线抿直:“也许是吧。”
—
一进家门,薛简听到厨房传来“咚咚咚”的切菜声。
她朝厨房走去,推开门,见厨房里热气腾腾,流理台上摆满了鸡鸭鱼肉。
薛建怀系着围裙,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砍刀,正熟练地将一只鸡分成两块。
“爸,今晚上就少煮点吧。”
薛建怀停下手中的动作,转过头看着她:“今天大年初一,不多弄点菜怎么行?”
“刚在舅舅家吃了午饭,肚子还有一股油水呢。”
她走到薛建怀身边,帮他整理桌上的食材。
顿了顿, 她又问:“你还在生妈的气啊?”
薛建怀用力地将一块肉剁开,这才说:“有什么好气的,爸知道她那个脾气,嘴硬心也硬。”
“我想妈把刀放在枕头下,可能是为了防债主。”
薛建怀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,眼中惊讶:“你是说,不是要防我?做好随时跟我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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