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显容演讲的地方就在星耀旗下酒店,今天来了好多电视台,摄像头,闪光灯,全部对着她直播。
陈显容穿了幻金紫霞色的单肩礼服,薛简的心终于落了地。
陈显容身姿挺拔地站在典礼的舞台中央,朦胧缤纷的灯光打下来,她高贵优雅,神秘不可捉摸。
场下的众人惊呼,陈显容一向喜欢偏深色的衣服,还是第一次穿这样亮丽的颜色,给很多人带来视觉冲击。
“今天的礼服很成功。”
“这是谁设计的衣服?”
薛简听到有人小声询问。
她跟宋林微、苏潇云,以及沈驰坐到最后一排,苏潇云忍不住说:“这套衣服加上小薛设计的灯光效果,让我这个入行多年的看了也忍不住赞叹。”
沈驰也由衷夸赞:“薛设计师应该很快会出名了。”
灯光倾泄,屏幕放大,陈显容眼角的笑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,这是岁月馈赠的勋章,见证了她在演艺道路上的拼搏与坚持。
“很高兴,时隔三十多年后,我再次回国。”
陈显容说,“昨晚上我没怎么睡着,我把自己的演讲稿撕了,打算来个即兴演讲。”
众人惊叹,面面相觑。
“因为有个人对我说,你的致谢词里面是不是得感谢妈妈?当时我震惊,甚至有点愤怒。妈妈是我最不愿意回忆的角色。”
众人认真地注视着陈显容,看到她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忆。
“我妈生病的时候,瞒着我继续工作,就是为了让我圆梦。其实我知道她生病了,第一时间就让她治病。
可她劝我说,她就算多活几年,也没有什么意思,也做不出什么大事。但我还很年轻,这笔治疗费用可以改变我的命运。
后来每次我从学校回来,就会下意识去找我妈妈。
到花园,到厨房,甚至到柜子里找她。
我害怕妈妈突然走了。
记得第一年搬到国外,很多小朋友不跟我玩,我很失落。
妈妈为了陪我度过那段异乡的孤独感,她下班后,会每天陪我玩不一样的游戏。
她会问我每天在学校吃了什么,玩了什么,跟小朋友们玩得开心吗?
其实我知道我很自私。
我第一次登台表演,很顺利很成功,开始有经济公司约戏。
我高兴地跑回家要跟妈妈说这件事,我们很快就会有很多钱,她的医药费不再是我们沉重的负担。
但是房间里空荡荡的,我到处喊妈妈,心里开始恐慌,邻居听到我的声音,说早上有救护车过来,已经把妈妈拉走了。
邻居说看妈妈情况越来越糟糕,劝她跟我说实话,但是妈妈怕影响我的心情,就一直没有告诉我,反而还让邻居帮她保守秘密。
妈妈说,她既然已经放弃了治疗,就不应该再让女儿有任何负担。
我跑到医院的时候,就看到妈妈躺在床上,身体僵硬,脸色苍白,没有一点血色,我抱着她冰凉的身体哭。
有时候我拼命地拍戏,想要证明自己,就是想告诉妈妈,她的选择没有错,我一定要成功。
现在离她去世已经有二十年了。
我知道我自私,我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自私。
我恨她为什么可以瞒着一切,一声不响地离开人世,错失了我们的最后一面。
我恨她太为我考虑,让我痛苦地活下去。
这辈子,我最恨的是她,最爱的,也是她。
今天,我其实想展现我怎么努力,怎么在困境中百折不挠,我经过一晚上的思考,还是想展现我人性最真实的一面。
我想,今天的致谢名单里,只有妈妈这个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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