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守礼从杨博走后,就扛起了监督元辅的职能,只要元辅威震主上,葛守礼都会站出来大声的斥责,哪怕是皇帝是乐意的。
比如万历五年四月,慈庆宫、慈宁宫太监下懿旨让工部衙门,重新修理宫殿,这是皇帝要大婚了,所以修一下宫殿让儿子大婚,而且只修迎面,不修背面,内承运库太监计价十一万七千银。
张居正带着内阁、工部尚书郭朝宾等人上奏说:治国之道节用为先,耗财之源工作为大;慈庆、慈宁两宫俱以万历二年兴工,前岁告完。落成之日,臣等恭诣阅视巍崇彩绚、无异天宫,今未踰三年壮丽如故,乃欲坏其已成,更加藻饰,是岂规制未备乎?
张居正反对修宫来迎接皇帝大婚。
两宫圣母闻讯停止,而朱翊钧则认为可以从内帑支取银钱,但是陈太后和李太后,最终还是不想再添事端,没有允行。
朱翊钧还专门去了两宫和太后分说此事,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,而葛守礼怒斥张居正威震主上,皇帝大婚乃是天大的事儿,怎么可以用修省的名义来阻止太后修宫?
户部进大婚大婚铺宫钱粮、各样珍珠计银弱书生,他跟着渡河,添什么乱啊?”朱翊钧看着塘报,侯于赵这家伙,带领军兵守彰武也就罢了,这还主动出击?
侯于赵居然亲自渡河作战,这是超出了朱翊钧预料的。
朱翊钧的确不知兵,但是这北辽河。柳河在大雨中一定会涨水,渡河渡过去,可就回不来了。
渡河是为了阻击敌人,包围战术,大多数都是围三缺一,而侯于赵、苏成勋的渡河地点,是在土蛮汗退兵的地方,是四面合围全歼的架势。
这绝对是最惨烈的地方,兵凶战危,这侯于赵也不知道怕,就那么跟着军兵一起去了。
“侯于赵给军兵承诺过,他在彰武就在。”万士和倒是知道侯于赵为什么要渡河去阻拦土蛮汗撤兵。
侯于赵在垦田之后,就跟军兵民说过,他和彰武共存亡,君子重诺,侯于赵渡河阻敌,完全是为了履行诺言。
海瑞十分肯定的说道:“侯于赵重诺守义,忠君体国,有骨鲠正气。”
朝臣们首先肯定了侯于赵的行为是出于灭敌,而不是出于博一时之誉,谁去战场上博名声,那不是嫌命长吗?
贱儒有一个敢,海瑞都给他们磕头送行,开除贱儒籍贯。
戚继光来到了堪舆图前指着柳河这条河说道:“陛下容禀,侯巡按渡河,是为了士气,渡河作战,大雨必然水涨,这一千五百兵出城渡河设伏,后路断绝,一千五百兵面对六万要突围的敌军,必然军心震动,而侯于赵在彰武久任,他随军渡河,则军兵皆知三日之期围困敌军为真,自然奋力杀敌。”
“大兴堡乃是侯于赵开辟所得,只要这一千五百兵突袭大兴堡,并且在此地坚守,等到王如龙和李成梁赶到,土蛮汗就真的跑不掉了。”
“可惜,土蛮汗还是察觉到了,见雨立遁,未能成行。”
戚继光讲明白了为何侯于赵一定要跟着渡河,因为侯于赵是个文官,而且在彰武垦荒日久,他跟着渡河,对稳定军心有着重要作用,一千五百众阻敌六万,看似愚蠢,但一次攻不下,士气就是此消彼长。
戚继光看来,打仗这件事并不玄妙,就很简单,六万人看似很多,但是士气低落的时候,这六万人还不如六万头猪恐怖,因为人会担忧、会恐惧、会内讧、会忧心忡忡、会投降。
奈何土蛮汗也不是个蠢驴,这见到下雨知道不利骑兵作战,直接就溜了。
“如此。”朱翊钧满是笑意的说道:“侯爱卿已经去了三年了,如果战事顺利的话,让他今年进京述职,朕也见见他,战事不顺,就没必要了,吏部知道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万士和俯首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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