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朝廷。
奏疏的内容,大抵就是张居正明面上要求清丈,却不让朝廷清他自己家的田亩,这不是以权谋私是什么?纵容家人不法,铁证如山。
“先生,这是怎么回事?先生妻弟难道会飞?”朱翊钧看着奏疏里的内容,略显疑惑的说道。
“臣诚不知,王化的确是臣的妻弟,但是这案子决计不是臣妻弟所为,待臣查明再奏禀陛下。”张居正也是有些懵,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清丈的命令是他下的,江陵知县李应辰更是他的门下。
李应辰清丈之前,还专门询问了他,他给了很明确的答案,一视同仁。
这是怎么闹起来的?
朱翊钧想了想说道:“把人都逮入京师来问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张居正稍微沉默一下领旨而去。
权臣的家眷殴打了地方官,这种事,最佳的处置手段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王世贞作为张居正的同榜,帮这点忙的能力还是有的。
张居正跟王世贞的私交是很不错的,张居正和王世贞的书信就有十五封之多。
但是自从张居正当国,不肯让王世贞在翰林院当差,而不是让他在外巡抚,王世贞就愈加不满了,郧阳地震,王世贞上的地震疏,把地震的原因归为臣权当道所致,就已经正式割裂了。
王世贞的爷爷是王倬,成化、弘治、正德年间的名臣,官至兵部右侍郎,而王世贞的老爹王忬,在嘉靖年间官至蓟辽总督,蓟辽总督的防区包括了京畿、北直隶和辽东,王世贞可谓是世世贵显,簪缨世家,自命不凡。
而张居正的老爹,乡试七次不中,十里华殿的偏殿,靠在太师椅上,哼着小曲,不停的在大书桌前,写写画画。
“陛下,元辅在殿外请求觐见。”张宏低声奏禀着。
“宣。”朱翊钧点头说道。
“臣参见陛下,陛下圣躬安否?”张居正俯首见礼,私下奏对,不必大礼,这是朱翊钧给亲近臣子的特权。
“朕安,先生坐。”朱翊钧将手中的一幅图画完。
“陛下,那流放吕宋的一千二百人…”张居正又说起了被宽宥的一些家眷。
“哎呀,先生现在就跟那些个儒生一样,泄泄沓沓,人都被朕送走了,先生还要去抢夺殷部堂的汉民不成?殷部堂可是国姓爷!”朱翊钧打断了张居正的施法,他不觉得是什么委屈,血流成河他也看到了,这五百多人,挂在通惠河岸边,已经足以收威吓之效了。
张居正不是第一次唠叨这个事儿了,他总觉得陛下受了委屈,哪怕是把24个首犯送入了解刳院、517从犯斩首,1200多家眷流放。
依旧是陛下受了委屈。
“陛下。”张居正还要说。
“先生,大明已经不是洪武年间的大明了,折腾不起了,太祖高皇帝、成祖文皇帝做皇帝还要受些委屈呢,永乐十九年、二十年,乔迁新居第一年第二年,三大殿、乾清宫、坤宁宫全烧没了,成祖文皇帝可是靠武功打下的江山。”朱翊钧摆了摆手说道。
朱元璋当皇帝还能委屈了自己?那兖州衍圣公入京,玩了一出三宣不入朝觐见的把戏,第四次宣见,才到了南京,朱元璋也没把衍圣公一家如何,把衍圣公的爵位给了那一代衍圣公的儿子。
张居正听到陛下这么说,只能彻底打住这个话题了。
大明皇宫到现在一共烧了四次,三大殿、乾清宫坤宁宫都是重灾区,前几次,到底是天人降怒,还是政治斗争,张居正说不好,但是这次的火烧皇宫,确实是人为。
“陛下,大司寇和大司徒做了皇宫复建的预算,陛下为何不准?大司寇惶恐惊惧。”张居正说起了正事。
“太贵了,复建皇宫要三百万两银子,要不,就算了吧。”朱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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