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独，那个人，不可以。
昏暗的车厢内，男人一动不动了良久，不知在想些什么，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修长的大腿上，不自觉轻点了下。
终于，他像是熬不住了一般，推开门，夜色如雾，一下子侵袭而来。
他侧身看向来时的方向，眸色缱绻如墨，浓黑而深远。
十一带着人赶过来时，便看到这样的一幕。
如果说以前的老大是苍渺而冰冷的白，这一刻的他与夜色融于一体，黑得看不到边界，却忽然有了点人的气息。
“咳，老大，任务完成了我。”他想唤回对方的魂，老大情绪什么时候这么外露过了，如果被对手抓住，轻易就能让他栽个跟头！
沈之霆收敛神色，淡淡望了过去。
“老大！”
一个青年，一个中年全都激动地奔上来，看着站在车边的男人，仿佛不认识他了一样，上上下下将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，眼泪差点冒出来！
一个团队，是需要精神支柱的，而沈之霆就是他们的信仰，即便那么多年来一直与他们不怎么亲厚，却是他们追逐的动力和底气！
“嗯，青墨，老桑。”男人缓缓开腔，却把两人吓了一跳。
就连十一都忍不住替他们受宠若惊起来。
以前老大冷得哪里会跟他们说正事以外的任何一个字，私下里唤他们的名讳？好像都不曾有过！
两人甚至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，惶恐了一会，忍不住追问起来，“老大，您这些天都去哪了？我们一直联系不上您……”
“身体出了点问题，在找解决的办法。”沈之霆语焉不详。
几人顿时面露担忧，“那您现在怎么样？我们要不要立即回首都？那里集聚了全国最好的医疗资源，尤其科研所正在努力攻克丧尸病毒，带队的邢老是中医名手，他的孙子邢景初也是西医方面的高手……”
陆陆续续，他们又说了不少帝京现有的医疗团队成员，详细到每个人的资料都如数家珍。
沈之霆在听到“邢景初”时，就忍不住想起殷城那段时间，所发生的每个细节。
他主动岔开了这个话题，“现在首都的情况怎么样？”
“上面的人找您都找疯了，不少问题似乎只有您能解决，没有您在前面保驾护航，他们很多事都不敢放开了手脚去做……”
“目前帝京忙着建立地下城，我看那意思是，希望我们异能组去召回各个地方的势力，或者将其安抚，尤其是几大军队，距离最近的华北军队似乎已经有了异心……即便没有，为了安危和长远考虑，他们也要建立新的足以抵御一切的势力和秩序！”
“说来说去，外面的普通老百姓还在为小命担忧的时候，那些人已经在内斗和想着巩固政权了……而我们异能组，就是他们手中任凭使唤的刀和剑，或许以后会多出其他的觉醒异能者，如果我们不配合工作，很可能就会将他们打造成制衡我们的存在！”
“制衡？”竟是连他们都忌惮了起来，沈之霆神色未动，心里却微微泛冷。
他抬眸看向车内，忽而一笑，“带着她途径宁市，放出风声……就让他们制衡好了。”
宁市，华北军区驻地，尤建东所在之地！
三人面色一震，但其实并不意外他会这么做，他们异能组的存在，是为国效力，而不是为了某些人效力。
而他们，却是为着面前这人效力！
沈之霆本打算和他们兵分两路，蓦地，神色一变，再次看向了青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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