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能有个着落。”
太后缓缓点头,唤来高娃嬷嬷:“传我的话去乾清宫,告诉皇上,既然八旗已将名册送入内务府,就赶紧给大阿哥选一位新福晋,家里那么些孩子、那么多的事,再拖延不得。”
“谢太后恩典。”
“恭喜惠妃娘娘,恭喜大阿哥……”
一桩悲伤的事,忽然就扯上“恭喜”二字,怎能不令人唏嘘。
当嫔妃们从宁寿宫散去,德妃和端嫔一左一右搀扶荣妃前行,荣妃似乎走得累了,忽然停下来。
“姐姐累了吗?”
“不如命奴才抬步辇来?”
荣妃谢绝了德妃和端嫔的好意,说道:“这几步路,我还能走,没听宜妃说吗,我们还年轻。”
端嫔笑道:“我就不乐意听这话,与皇上白头偕老不好吗,大阿哥都三十了,如今除了和嫔、密贵人她们,谁还敢说自己年轻。”
一阵风过,荣妃禁不住咳嗽,德妃为她顺气,劝道:“姐姐千万保重身子,小孙儿还有三福晋腹中未出世的孩子,都盼着祖母康健,好庇护他们呢。”
荣妃点头,说道:“在这宫里几十年,生生死死早该看透,我牵挂儿孙,儿孙未必在意我,可不论他们是否在意,只要我还好好活着,对他们就多一重庇护,我会保重的。”
端嫔道:“年前荣宪送节礼来,皇上还说,要接女儿回京呢,你若不振作些,闺女见了岂不心疼。”
不想荣妃却摇头:“千里迢迢、车马劳顿,我盼着孩子回来团圆几日又能如何,而她一路的辛苦怎么办,那么远的路,我实在不放心,她在那里好好的,就足够了。”
说着,荣妃又拉了德妃的手,感激道:“若不是贵妃娘娘提起,我还不知道胤禛和毓溪去过胤祉家里,他们实在有心了,大正月的不避讳,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。”
德妃道:“那俩孩子是有心了,回头进宫,我本该夸他们两句,可这事儿是令人伤心的,夸他们做什么呢,他们也是疼弘晴罢了。”
荣妃一时又要落泪,但禁宫之中,尊贵如她,也不敢轻易在人前哭泣,生生忍耐下了。
而此刻,太后的懿旨已经传到乾清宫,皇帝当即命宗人府与内务府着手此事,务必在二月里,就迎娶新福晋进门。
这件事很快就在京城里传开,两日后,毓溪的娘家嫂嫂们,带着孩子来串门,时下还在正月,是一年里妇人孩子最能肆意玩耍的时候,毓溪自然也乐意与娘家人多走动。
一家子人热闹,孩子们散去玩耍,只有大少夫人在毓溪身旁,说起大阿哥府选福晋,大少夫人轻声道:“若不出错,该是选定了总兵张浩尚之女张佳氏,府里已经悄悄给姑娘置办嫁妆,要一十二口金丝楠箱子,托人托到你哥哥这儿来了。”
毓溪手里拈着一颗金桔,问道:“哥哥给办了吗?”
大少夫人说:“他不过是顺水人情,带句话的事儿,不正经掺和,能帮就帮了。”
毓溪点头,又道:“正二品武官之女,门第很是配得上,进了门,立刻就封郡王妃,比咱们妯娌都要尊贵,可也最年轻,我猜十五六岁?”
大少夫人说:“年纪倒是不小,有十九了,像是家里老太太舍不得,一直养在身边,遇着选秀的年份,就塞些银两称病混过去。可这么大个闺女,也藏不住啊,早晚得选,这不就轮着了,也是富贵命吧。”
“汉军旗?”
“自然是汉军旗,正经汉家女儿。”
毓溪道:“也好,听说血脉隔得远,生的儿女更康健,又是十九岁的年纪,别看只差了四五岁,这十五和十九的心性,真是不一样的,皇阿玛很用心了。”
大少夫人说:“九福晋就吃亏在年纪小,生生遭九阿哥欺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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