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个梯子下,就此息事宁人,确实是好意。>
可他却没想到,康术德居然不领情,甚至哼了一声,甩他一个冷脸。>
“好小子,心里话秃噜出来了吧?我就知道你最近没琢磨正经事儿。这就想挂免战牌啊?没出息!”>
“我还告诉你,今儿我还非让你抄书不可了。就凭这两只蜡钎你想过关啊,没门儿!”>
“你给我好好看看,我这手里拿的是什么!这也是纸盒子里的东西,认识吗?”>
说着,老爷子就撒开了手心,把俩个黑黢黢,差不多半乍高的小东西摆在写字台的玻璃板上。>
只听“啪嗒”、“啪嗒”两声,显示出了硬邦邦、沉甸甸的质感。>
倍感意外的宁卫民这么定睛一瞧,更觉得蹊跷了,老爷子拿出来的居然是两个国际象棋的棋子儿。>
一个是马,一个是主教。>
“这……这个不就是西洋棋的两个棋子吗?有什么新鲜的?”>
宁卫民完全不明所以,拿起来认真看了看,才发现这俩棋子是金属的。>
但除了个头儿比寻常的棋子要大一圈儿,做工极为精致,像是有点年头的东西之外,也没什么更特别的了。>
“老爷子,您这俩棋子有什么讲儿啊?您别告诉我,您这么一看,就能断定这俩玩意来历不凡啊。是什么王公贵族留下的,您得给实证啊……”>
“你这就是屁话!撞大运!我看你都撞傻了你!”>
万万没想到,康术德吹胡子瞪眼,居然还火了。>
“还亏得你倒腾了几年的废铜烂铁呢!拿手里你居然掂不出出份量来!这俩棋子儿,份量对吗?”>
嘿,别说,虽然被骂了一个狗血临头,可后一句话醍醐灌顶,让宁卫民终于觉出不对劲儿来了。>
是啊,这俩棋子有点忒沉了。>
他一手一个又掂了掂,确实坠手,登时心里就打了个突。>
“您,您是说,这,这是金的?”>
老爷子这次没说话,眉头一挑,眼神相当不屑。>
宁卫民也不再废话了,心动不如行动,他拿着棋子跑到屋外用阳光来照。>
那黑漆间的些许发丝般刻痕中,果然亮得不像话。>
可当他把棋子翻过来看吧,却又觉得迷瞪了。>
因为底盘黑漆磨掉的多,里面的金属颜色特别明显,那可不是金子应有的颜色啊。>
“师父,这……这不对啊?这……这里头带红发紫啊!我看倒像紫铜,可……可又有点不像……”>
“得得,趁早闭嘴,再瞎咧咧,我就要忍不住扇你嘴了。你这叫什么?不学无术啊。”>
康术德也走出了屋来,先伸开巴掌把棋子从宁卫民手里要了过来,狠狠呵斥了几句。>
跟着一边摩挲着这两个棋子,他嘴角露出了些许微笑。>
“我年轻的时候,就靠这玩意发过一笔横财,没想到今天又遇见了。”>
随后终于开始给宁卫民上课了。>
“知道1917年俄国的赤色革命吗?那一年,俄罗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动,所以大批俄国贵族涌入咱们国家避难。那些人先是浩浩荡荡的去了哈尔滨,把那里改造成了东方的小巴黎。然后因为住不下,后来就又来到了京城和津门。”>
“俄国贵族不是空手离开的,他们随身带着金银细软、带着仆人、带着咖啡具,带着唱片,带着私人厨师,甚至还有钢琴和马车。一时间极大的促进京津两地的经济和文化繁荣。许多舞厅和番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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