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。我希望自己可以为死去的同门讨一个公道。”>
“所以你不能只交给我们。”姜望说。>
“是的,我不能只交给你们……”崔一更用那只颤抖的手,靠近了剑柄,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地爬了上去。藤蔓绕树般紧紧缠住。>
那木质的剑柄,如虫蛀般将朽,却再一次带给他力量。他仿佛又听到风穿竹林的声音,那么干净的……沙沙的响。>
几百年不能“一心”的他,终于眼中又只有剑。>
“剧先生。”姜望早已经走到了崔一更旁边,但他没有急着穿过月门,而是回身看着剧匮:“‘勤苦书院不可能已经灭亡’,和‘勤苦书院已经灭亡了’。这两件事情并不一定矛盾。它们完全可以同时存在。”>
剧匮一听就理解了:“你是说,在不同的时空?”>
黄舍利已经沉默地观察了很久,在这时给出时空旅客的专业见解,附和了姜望的判断:“不同的时空,有不同的故事。在勤苦书院的历史里,这个‘不同’的锚点,不是具体的岁月,而是不同的人。比如在崔一更时空里,勤苦书院已经灭亡了,他认识的人都死绝。但是在钟玄胤时空里,或许这一切都还存在。草长莺飞春正好,他还在写信……”>
崔一更衰身一震,他猛地抬起头来!呼吸一下子重了:“也就是说,我看到的、经历的这一切,有可能是假的吗?只是其中一个时空片段?”>
“历史最后是要记在纸上的。”重玄遵扬了扬手上的青简,波澜不惊:“哪个真哪个假,要看你走出去的时候,带的是哪一本史书。”>
这部《韶国灭燕》的史料,相当有趣。不仅仅是书载的这个时期有趣——韶国后来有个叫妘晖的皇帝,乃是齐武帝的结义兄弟。>
“我现在越来越确定,是很多人的时空混乱,共同导致了勤苦书院整体的时空沉陷。”黄舍利摸了摸下巴:“在勤苦书院里,不是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时空。这些人是关键的‘蚁穴’。”>
她歪头瞧着这个平平无奇的家伙:“那么崔一更,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呢?”>
姜望替他说道:“崔兄是勤苦书院大弟子,他的剑术很不错。”>
“每一代都有大弟子,虽然优中选优,未见得都能成材。”黄舍利看回姜望:“这个‘剑术很不错’,是你外楼时的判断吧?”>
“在下没有什么特别之处,长相平平,修为平平,天赋平平,唯独一点——”崔一更说道:“我在这无法离开的封禁中,三百三十年无寸进,但三百三十年无一日停止练剑。不知算不算?”>
“这自然是算的。”秦至臻沉默之后说:“你是一再战胜绝望的强者。”>
黄舍利一时没有言语。>
她并非瞧不起崔一更。>
她想要探究的,是崔一更为什么会成为溃堤的蚁穴之一。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,或许就能找到勤苦书院时空深陷的根因。>
努力和坚持可以成为原因吗?好像也不很特殊。>
仅在太虚阁里,她所知道的每时每刻都修炼的,就有李一和姜望。在这两人相继登顶后,其他人也都差不多跟着连轴转了……她黄舍利现今在欣赏美人的时候,都习惯顺手搓几个道术!>
哪有什么生活啊?>
没有人能够在三百三十年的时间之前不动容,剧匮大概是例外。他仍然面无表情:“你有如此心性,如此毅力,不可能三百三十年无寸进。这不符合我对修行的认知。”>
崔一更沉默,而后苦涩:“是我太不成材。大约天资所限。列位都是世间绝顶的人物,无法认知庸才。有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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