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行,都是不世之才。独当一面不成问题,破阵当锋更是利刃。你不是说,田安平愿为天子刀,他也多少还知道不触及底线?”>
“田安平有不去触及的底线,比如他杀朔方伯,也要等到朔方伯先违规才动手……不是对这个国家的敬畏,是知道跨过那条线,会死。”姜无忧平静地道:“一旦知道跨过那条线他也不会死,那条线就并不存在了。”>
皇帝淡声问:“华英宫主没有守住那条底线,长久驾驭他的信心吗?”>
“他或许在陛下给他划出的底线上翩翩起舞。”姜无忧拱了拱手,以示礼敬:“但儿臣的底线,是对这个国家的敬畏。”>
皇帝仍然不评价,只道:“依你之见,此人不能再用,那就只能杀了——你打算怎么杀他?”>
霍燕山伏地一定,僵住不动。>
丘吉紧绷着握笔的手。>
重玄褚良仍是乐呵呵的表情。>
姜无忧沉默片刻,道:“儿臣杀不了他。”>
“奇也怪哉!”皇帝这时才有了几分意味深长,看着她道:“朕予你天下之权,你怎样杀不了他?”>
“天下之权是从制度出,维护规矩,即是维护陛下的权柄。”姜无忧慢慢地说道:“今田安平杀朔方伯,是以其阻道之名,虽不体国,未罪死也。哪怕追溯过往,论其杀柳神通旧事……天子昔日已定论,不可再议之。况且事久线湮,难得铁证。以此事杀绝巅,不足为天下凭。其余捕风捉影事,则更不能伤其分毫。天子乃天下之主,更要慎用重柄,不可不罪而杀,不可妄杀重臣。”>
她顿了顿:“今田安平不以死罪而死,则朝野何以安?是以陛下虽予天下之权,儿臣不能滥用以刑杀。”>
“那你要怎样做呢?”皇帝问。>
姜无忧的发簪都不是寻常发簪,而是一支长戈,刃是开了锋的,一不小心就会断发而走,颇能显现她的杀伐果断。>
但在这个问题上她尤其的谨慎。>
抿了抿唇,终道:“田安平毕竟是九卒统帅,国家重臣,又是帝国名门出身。儿臣……暂时没有想好,还要再想想。”>
皇帝坐在台上,略略前倾,真如沉云压天低!>
那威严莫测的声音,虽然并不高扬,却叫人下意识地提心吊胆:“华英宫主以为,若是太子和养心宫主在此,他们可需要再想想?”>
“他们不需要。”姜无忧干脆地摇了摇头:“太子殿下政治手段高超,既有天下之势可借,自会不着痕迹地把他逼到死路。养心宫主……会继续用他。”>
今太子姜无华的政治手腕,是可称诸嗣第一。>
而养心宫主姜无邪,自负雄略,他不会觉得天底下有他驾驭不了的人物,也不会觉得有人是不能用的。能掌天下权,自可用天下人。>
皇帝看着这位磊落大方的华英宫主,只是说道:“你也算知己知彼。”>
姜无忧起身行礼:“儿臣只是知天下之重,故而如履薄冰。又智浅德微,思虑不敏,短时间想不出万全之法……让父皇失望了。”>
齐天子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站起身来。>
他盘坐在台上的时候,很是静肃,仿佛和殿中所有关乎威严的布置一般,都是皇权的陈设之一。但他站起身来的这一刻,关于大齐帝国的一切,便都鲜活起来。>
东国万里之威,便如龙抬头!>
而皇帝在殿中走,其声幽幽:“你们说说这个田安平,他希望朕怎么样?”>
霍燕山伏地道:“他想……陛见天子。”>
齐天子穿着宽大的袍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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