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个方向都不是多么美妙,东海的波澜才埋葬了名为钱塘君的天鬼,这无羁的海风才见证了平等国的孱弱。而海角之碑足见大势何在,海族差一点就和沧海一起被埋葬。>
当今之世,没有哪方哪界比得上现世人族。现世之中,没有哪方势力比得上六大霸国。>
这是他这般不守规矩的人,还始终守着一条隐约的线,停留在东域齐国的原因。>
他没有底线,但他能够存在于这个国家,必须有一条不能越过的线。>
但选择叛逃,至少他的命运仍然在自己掌中。他要怎么走,会遇到什么,都是可以预见的。>
若选择束手就擒,他的生死就全然不由自主,全看鲍易死前到底传递出去什么!>
任何一个强者都不可能忍受生死系于他人之手的窘迫。>
他现在完全能够理解鲍易死前的那个笑容——>
你田安平敢赌吗?>
这是田安平咧嘴的原因。>
他在鲍易这样的老前辈身上,看到了有趣的地方。>
这种生死一线的感觉,令他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枯燥。也让他更进一步体会那关于【线】的道途——那么纤细又那么脆弱,时刻徘徊在毁灭的边缘,也因此拥有纤薄的力量。>
哗啦啦。>
孽镣摇动在空中,如死蛇般静止。>
田安平垂下了手。>
这即是他的选择。>
叶恨水仍然站在那里,与田安平保持了相当的距离,但整个近海群岛已经成型的体制正在发挥力量,大齐帝国的国势在近海总督身上汇聚,却在斩雨统帅身上剥离。>
控制霸角岛、崇驾岛的政令已经发布,调动决明岛大军的军令也已经抵达,夏尸统帅祁问已经做出回应!>
“田大帅,你是否应该告诉本督……这里发生了什么?”叶恨水这时才问。>
现如今在整个近海范围内,叶恨水就是唯一代表国家意志的那一个。>
田安平看着他,仿佛看到了他背后正端坐着的霸国天子。>
海浪翻卷,竟如悲歌。>
“叶总督。”田安平毫无波澜地说道:“如您所见,朔方伯阻我成道,我将他杀死。”>
他决定一赌。>
就赌这生死任之的恭顺,让天子觉得他仍然可用。>
就赌这受封十年仍能另辟蹊径,久受质疑还能无损绝巅的资质,放在任何一个战场都能为国家赢得胜利的才能,让天子可以稍稍压制怒火。>
刚才鲍易说他传出了消息,但他传出消息的那一步,是在他看到妄真之门以前。>
就赌鲍易传递出去的消息与妄真之门无关。即便有关于他田安平,也全是没有实质证据的捕风捉影!>
叶恨水面无表情:“好。你杀了朔方伯。”>
田安平看着他,并不说话。>
叶恨水冷冷地道:“此间事由,本督一无所知,田帅最好已经有了完整的解释,最好它能够在兵事堂通过。”>
他作为近海总督,是来为田安平护道的!他也确实在这么做,不仅跑去跟姜望对话,还第一时间赶来阻止鲍易……可他断然不曾想到,赶过来之后,是要为鲍易收尸。>
同朝为官这么多年,他深知鲍易的能力,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伯爷,竟是以这种方式谢幕。心中情绪,实非言语可表。>
田安平仍然带着那该死的微笑,只是合举双手,表示自己听凭发落。>
风雨骤消,惊雷散去,一缕星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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