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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左手提起一方玺印:“玉玺在这里,你可以拿去。”>
“你想挑战旧有的国家体制吗?你想改变这个畸形的国家吗?你想带给他们——”>
他伸手虚虚划过下城,遥指整个国家:“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吗?”>
他躬下身来,双手将玉玺捧起,恭敬地往前递:“来,你现在就可以这样做。你这样的绝世天骄,想必有非凡的洞察,和庸才所不及的能力,想来可以为佑国找到一条更好的路。我期待你。”>
他往前走。>
弱小如他,这一刻竟然咄咄逼人:“我期待你!来啊!”>
他的情绪如此激烈。>
但尹观的表情平静极了。>
这位一手创建地狱无门的秦广王,只是平静地看着赵澈:“这就是你想跟我聊的一切吗?”>
“尹观!今日流的血,已经够多了,就到这里吧!”郑朝阳散开了面部的兵煞,此刻他万分痛苦。>
那皇宫一路蜿蜒而来,都是帝室的血。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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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护卫赵苍而死的修士,都是佑国本就不多的强者。>
如斯繁华的上城,已经满目疮痍。>
此刻护国圣兽所踏足的下城第二十七城,更是毁掉了大半。>
他的目光从这些地方掠过,每一处都叫他心如刀割。>
最后这痛苦的眼神,落在了尹观身上,刚硬如他郑朝阳,一时也声音带颤:“若早知你会造成这样的杀孽,当初我一定不会留手!”>
尹观歪过头来,看了他一眼,轻蔑地笑了:“你好像觉得,你在我这里有什么情分在。到底是什么让你郑朝阳产生这样的误会?”>
他懒得跟赵澈多说什么,却对郑朝阳有些话说。>
因为这位佑国大将军,正是儿时好友曾青的偶像。曾青一直到被送进龟兽嘴里的前一天,还相信郑将军会给他主持公道——明明他的施政没有问题,怎么就被评为了最差?忠心为国的负碑军统帅,一定不会坐视奸人乱政。>
一直到行刑的那天,已经奄奄一息的曾青,被臭鸡蛋烂白菜涂了满脸满身的曾青,看着尹观,嘴唇翕动的还是——申冤信送到了吗?>
而后被一口吞没。>
“是,三年前你的确没有全力出手,所以觉得这样就可以安抚你愧疚的心了吗?这个国家的朝政不是你来掌控的,所以你可以安慰自己,那令人作呕的一切都与你无关?一个个的佑国天才被安上无能误政的名号,送到这只丑陋的大乌龟嘴里,成为它的粪便。你也能够安慰自己,你只管兵事,只对兵事负责吗?”>
尹观就这样看着郑朝阳,抬起手来,遥按其人。>
他的眸中游过邪异碧芒,郑朝阳周身的兵煞骤然翻滚,产生激烈的抗拒,而后竟如某种腐朽了的实质,一大片一大片地剥落下来!>
“郑朝阳,这么多年,你就是这么安慰着自己过来的。拥有整个佑国最强健的体魄,却蜷缩着最软弱的灵魂。”>
“你还不如赵苍!”>
尹观一边说话,郑朝阳聚拢五千负碑军所涌动的兵煞,一边纷如雨落!>
“你是怎么成的神临?”>
“哪里来的国势养你?”>
“尔俸尔禄,民脂民膏。你的一身修为,都是下城血泪,而你居其位,不谋其政,竟然能够心安吗!?”>
最后一个问题问完。>
军阵直接崩散,五千负碑军战士,全都委顿于地面,晕厥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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