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四条腿里,他们占着两条腿,没了这两条腿,雍正再也坐不稳。
赞许了众人的义气,雍正再对马尔赛道:“爱卿忠勇可嘉,但江南之地,难容我满洲铁骑驰骋,朕迟迟不愿动兵,也是怕再有一败,我大清根基难保啊,想当年,皇考汇八旗子弟于湖南,唉……”
这是在数落康熙了,大家都低下了头,装作没听见。虽说雍正把这幅烂摊子的责任都推给了康熙,可这一条却说到了满人的心坎里。湖南大战,满洲八旗死伤枕籍,京城旗营溃决,到现在都还没恢复元气。雍正在兵事上一直谨慎,这也是满人很认可的。
但到了现在这关头,再谨慎就是优柔寡断,就是怯懦了。
马尔赛掷地有声:“当年我大清怎么定的江南,如今也能一样定下来!”
有汉臣在殿内,他这话委婉了些,可意思却很明白,以满人为帅,用汉人去打呗。
雍正还在摇头:“此般冒险一搏,不是谋国之道啊。”
难得见到这位铁腕帝王也如此踌躇,王公满臣群情激愤,纷纷出列呼喝,都说就照马尔赛的建议办,就算一时打不过,也要一直在江南跟南蛮打。把南蛮就拖在江南,直到把江南打成白地。
雍正似乎也被他们这股激情感染了,起身道:“好!好!众卿都有这样的心气,朕安敢不跟众卿赌上这一搏,就是这帅选……”
年羹尧就在江南,但照着马尔赛的提议,年羹尧显然不是合适的人选。
看住昂首挺胸的马尔赛,雍正点头:“朕就指着你了,你去江南!你为主,年羹尧为副,替朕,替大清,打出一个未来!”
直到朝会结束,群臣散去,雍正这话里的热意似乎还回荡在大殿里。
可对着单独留下来的允祥和张廷玉,雍正的语气却完全变了样:“朕这皇帝,终究不是始皇,还是没办法一言九鼎啊。都说欺君欺君,朕这可是欺臣呢。”
张廷玉道:“皇上谋国苦心,自有臣等铭感五内。”
允祥继续咳着道:“南北和议之责,绝不能由皇上背着,既如此,就得由臣子效劳。再说这江南一战,鹿死谁还未可知。”
雍正苦笑道:“十三啊,别安慰朕了,西班牙人跟朕说得份外明白,也就是在江北和中原,善用铁骑,还能有胜。江南那种地方,海的陆的,强若西班牙人,在吕宋都被南蛮打得落花流水。”
没错,雍正不是一门心思自大,马上就是雍正五年,他对英华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入。对大清的未来,他划了两条线。悲观的是守住江北,乐观的是灭掉南蛮,收复国土。前者他还有信心,后者么,还得看南蛮自己会不会内乱。江南夹在这两道线中间,就是用来作缓冲的。
他本心也根本不想议和,议和就意味着南北朝时代正式到来,意味着大清不再是华夏之主。
但这桩茹喜最早提出来的建议,一直萦绕在他心中,直到南蛮入江南,他才渐渐品出味道,这怕是他继续埋头积蓄力量的唯一会了。从南蛮的报纸上看,李肆铺开的架子太大,一国内政更是要行亘古未有之变,李肆也需要时间。如果在李肆没吃下江南前议和,还有会,等他拿下整个江南,那就不是议和,而是求和。
议和不仅能让大清继续积攒力量,还能在面上护住江南,得江南钱粮之利,还有一桩好处是。也是从南蛮的报纸上看,李肆那一国,前路飘渺,竟不知是要向何处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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