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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二十九章 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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续再追,但他却追到了鄢再次打败共叔段,这就是在批评郑庄公非礼。”

“这句话既是在批评郑庄公,也是在批评他弟弟共叔段。共叔段这种身份,在《春秋》一书里都以‘公子’相称,在这里却直接称呼名字,就是在贬低他。但到底这句话对谁批评更多,后人又有不同的解读。”

“不同就体现在‘克’字上,一种解读是批评共叔段多于郑庄公,用‘克’一字,是因为追随共叔段的人多,这是在强调郑庄公跟共叔段的争斗并非兄弟之争,而是臣子聚众反叛。”

“另一种解读则认为‘克’字是在批评郑庄公,臣子作乱,《春秋》里都以‘杀’描述,这是《春秋》用词的固定模式,就像是臣子杀了国君,必须要用‘弑’一样。”

“在这里用了‘克’字,就表示记述者不认为这是单纯的臣子作乱。郑庄公的母亲疼爱共叔段,要求郑庄公给弟弟封地。如果郑庄公不给,或者是给一块不足以作乱的封地,就不会让共叔段有叛乱之力。共叔段反叛还没有形成事实,仅仅只有风声,郑庄公就对他下了。这一个‘克’字,是在批评郑庄公没有尽到君主和兄长的双重责任,甚至是在讽刺他早就预谋清除弟弟。”

写到这里,孟德斯鸠停了一下,为自己居然能这么简练地总结出这些字句而骄傲,接着写到的随,就让他觉得无比轻松。

“我问李大臣,这些不同的解读,到底哪一个才是正确的。他说,以前他也认为,肯定有一个解读是正确的,而且永远正确。但现在他觉得,没有哪个解读能永远正确,每当一个王朝刚刚兴起时,就要强调郑庄公的恶,由此来宣扬他们推翻前朝的正义。而当王朝统治稳固时,就要转而强调共叔段的恶,由此来批判那些破坏统治的行为。”

“这样的回答让我很不满意,难道历史可以供人随意涂抹,就如巴黎街头那些记女,而不能容下真正客观的真相吗?”

“李大臣说,孔子著述《春秋》时,不就是痛感当时礼乐崩坏,才以礼法汇于述史,有了这样的微言大义吗?后世解读《春秋》,之所以会有不同的方向,不就因为,《春秋》本身就是对历史的解读,而非单纯的记述?”

“这句话让我豁然开朗,却又无比绝望,难道真如李大臣所说,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?”

当孟德斯鸠不经意地抢了200年后意大利哲人克罗齐的台词时,小谢所率的使团,在伦敦正遭遇到不列颠的寒风。

这寒风是多重的,此时不列颠“南海公司泡沫”刚刚引爆,昔曰高达千镑一股的南海公司股票,正一个劲朝下狂跌。而那些靠着各种新概念,比如什么“永动”一类玩意在伦敦股票市场揽金的皮包公司也纷纷败露形迹。

迎接使团的不列颠人个个愁眉苦脸,他们的身家在这场风波中都已大幅缩水。使团进到伦敦时,就亲眼看到有人跳下泰晤士河,还不止一个。当使团向不列颠递交了希望拜访的人员名单时,对方很利索地划掉了牛顿爵士的名字,说牛顿爵士正因为南海公司泡沫而损失了数万英镑,别说赛里斯使团,罗马教皇来他估计都没心思面会。

临危受命的第一财政大臣沃波尔正跟银行和各方磋商,希望能挽救不列颠人民的钱袋,赛里斯使团的到来也被沃波尔政斧渲染为挽救国家危局的救命稻草,但这仅仅只是姿态。

出面接待使团的不过是第二外交大臣,显示出不列颠人对自己贸易商路的在意程度。就在不久前,沃波尔政斧才刚刚颁布了丝绸禁令,为此不列颠海关还严格检查了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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