制度规定必须马上转递送,不得延误,但偏差总是有的。马金奇捏着急递进铺房找人,那前站的铺兵也无所谓,只要不耽搁太久,马金奇能给他填上排单回注,他就算完事。
马金奇急急进了铺房,推开一间房门,里面守着三个人,见到东西,都是一脸振奋,像是装了弹簧一般,猛然动作起来。一人将公文铺在桌上,拿一层半湿毛巾盖住,另一人提起一个烧得发红的熨斗,隔着毛巾,小心地熨着公文外套的封口。
不过十来息时间,封套就被揭开,取出内里的书信,另一人已经备妥墨,照着书信急急而就,蝇头小楷如蛇一般吞吐,二三十息内,这封书信的内容就被抄录完毕。
放过书信,再小心翼翼地胶封套口,马金奇接过公文,暗自抽口凉气,除了带着一股热气之外,根本看不出套口有任何被揭过的迹象,要知道这种马上飞递的急报,套口可都用的是特别熬制的胶浆,封口用印也很有讲究,稍微动动就能看出异常,这两人不仅办到了,还是在这转瞬之间完成的,南面的人,果然干什么事都让人瞠目结舌。
“咱们可都是文案书办,行内叫拆,成天拆书信,私拆可是行家。”
“来时可是练过了无数次,绝无问题。”
拆封套的两人以为马金奇在担心,出言安慰道,后者愣愣点头。
耽搁了大概百来息功夫,马金奇赶着临时抓来的铺兵,飞马递走这信,前站铺兵出了口长气,还好,这点延误还在正常范围内。
“马守备,你放心,暂时不会再烦劳你了。”
马金奇的铺兵刚刚出发,另一人也急急上了路,瞧着道上的烟尘,接头人一边说着,一边递上一张湖南湘平号的银票,看着“三百两”的数字,马金奇的眼珠子差点都瞪了出来,他只当是被迫应差,没想到还有这般丰厚的银子可拿。
“为天王办事,哪来那么多忧惧?九塔大哥……若是我能搞到更多消息呢?”
马金奇压住吞唾沫的冲动,期期艾艾地问着。
“只要能确保安全,兵部、湖广总督、湖南巡抚的文报,还有湖南各镇的塘报,你都可试试,我会另派一组拆来做。但拆廷寄和这类飞递还是太过危险,必须要我出声,价格嘛……”
那叫“九塔”的人眯着眼看住马金奇。
“我会给你开张清单,重要情报还另有花红。”
马金奇脸上展开灿烂笑容,花红,没错,这是他以身家入股英华的花红。
时光流逝,很快已是五月,湖南长沙府城,李卫宅邸偏厅,两个精悍中年人正朝李卫叩拜。
“我李卫向来敬重英雄,周英雄甘英雄也不必多礼了。把你们从刑部大牢里捞出来,也没想过在你们身上索恩。”
李卫嘴里客气着,亲自扶起两人。
“只是李卫我正负着一桩差事,这事关乎天下黎民,而自己又短腿软,无力亲为,就只能麻烦二位。二位说到做到,迢迢千里,应召而止,真是信人,果然是江南好汉!”
他说得热闹,这二人神色却是淡淡,显然没被他这番虚言感动,但两人也非被迫,先后开口表态。
“我二人承李大人救难之情,早就发过誓,只要不违良心,任由李大人差遣一事。”
“听说那粤匪李肆是闯王之后,荼毒广东,败坏纲常,尽管我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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