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自己作对!?再说连江口那还有咱们的人拦着……”
陈通泰话说到这,嘎然而止,本就是一额头的细汗,这会更变成了豆大的汗珠。
“连江口!?”
他看向南面,心口如被万斤铅陀沉沉压住。
“连江口那,肯定出了事,我们放在太平桥的三万石米,估计也被人盗了。”
压住在胸口翻腾的滚滚热流,陈通泰一挥袖子,指头连点,招呼起来:“跟我去找白道隆,你们谁再去一趟韶州府衙,报盗!谁那么大胆子,我已经有了几分盘算,现在还没完!再行快船追那些商号的掌柜,跟他们说,这是有人在作祟,千万不要中了歼贼的毒计!”
陈通泰捏紧拳头,两眼寒光直冒:“我还有会!”
一行人簇拥着这衣衫凌乱的矮小贵人离了码头,码头近前的一艘渔船上,穿着一身破烂布衣,脸面被斗笠压住的一个渔妇挺直了身子,顿时显露出一身窈窕曲线,那双长腿更不似寻常的渔家女子。
“就是他吧?”
“渔妇”低声问着。
“没错,春晖堂的掌柜,叫陈通泰,年前在浛洸见过,这边的事都是他在搅和。”
“渔妇”身后还有个渔家少年,恭敬地答道。
“这名字……不错,他不遭报应,我念头可不通泰。”
“渔妇”恨声道。
“师傅,这事总司……真的知道?”
那少年还在皱眉,显是有些不认同自己这“师傅”的盘算。
“他忙他的大事,这样的小事,他不在意,我很在意。”
“渔妇”回望那少年。
“再说我也入了司卫,他给了我什么教导翼长的职衔,说话总该还有人听吧。”
这个问题,那少年不好回答,就挠头傻笑,心说不提这个,甚至都不提你的品行和威望,就只论你和总司的关系,也没人敢不听你的话……“那么……动吧!”
严三娘下令,身后少年一挥,几个一身乞丐打扮的少年就出了船舱,匆匆追着那陈通泰而去。
“先不说你不顾黎民苦难,纠合官商囤米牟利,就说你还纵人拦江,伤了我的……他,公私两面,我都不能再容你这样的人活下去!”
严三娘的灼热目光抓着那个背影,心中沉沉低语道。
飞来峡,瞧着两岸险峻奇色,李肆心怀舒畅,他还是第一次见识这三百年前的广东风景,眼下还没飞来峡水,错落山影遮蔽江面,原本没什么感觉的碧蓝天幕,经这一托,也显得更为高广浩瀚。
“三娘到底在鼓捣什么?”
感叹之余,李肆也在遗憾没人可以分享,下意识地就想到自家一大一小两个美女。这是办正事,关蒄跟不出来,而严三娘之前板着脸气鼓鼓地找他要了司卫的职衔,像是真要埋头造反大业,不计儿女情长,倒让他对她的敬意更多了三分。反正人就在身边,现在大事要紧,也实在分不出心去琢磨能上到几垒的事。
所以,严三娘成了他正经的部下,跟着他参与了这趟“强盗之旅”。遗憾的是,韶州事成之后,严三娘就说有点私事要办,没跟着他一起顺江南下。
“不知道呢,总司你也交代了罗堂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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