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,背靠大山,爬上山巅,就能望见无尽大海,让阿桂一家非常满意。这处农庄的旧主得了金矿的份子,迁到浦洲湾东面,另开了一座十多顷的农庄,这里疏于打理,以八十两的“高价”,连田带屋子卖给了阿桂,当时阿桂惊得还以为遇上了骗子。
八十两……在本土别说买一顷田,能买下那三进小院里的一进就算是捡便宜了。过契的乡商正说这已是白狼乡最贵的一处产业,只论一顷田的话,就算是熟田,也卖不到三十两,阿桂才明白范浦归对他说的“人最贵,地最贱”是个什么情形。
离家十里,阿桂当然不会走着回去,学舍门侧就是一座马厩,牵了自己那匹膘肥体壮的坐骑,将女儿抱上马鞍,再娴熟地踏镫上马。父女俩朝正走向“校车”的其他学生打了个招呼,策马缓行。
不必用“满人都擅骑术”的幌子遮掩,阿桂对浦洲最满意的一桩事就是:无马不行。整个浦洲虽已有十二万人,可浦洲踞地方圆数十万里,地旷人稀至极。浦洲人的生活工作来往距离往往远至百里,没有马根本就挪不动步。
靠着跟黎人的来往,浦洲乃至整个东洲的养马业很快就发展起来,男女老少都精于骑术,东洲都护府所属的红衣步兵也沾光成了骑兵。阿桂这点骑术,在浦洲已根本不起眼了。
这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之地……
这感觉不止来自山水草木,更来自人物风情。镇子里人马来往不绝,骑士男女都有。男子头裹网巾,身穿箭袖右衽英士装,女子钗簪满头,却也穿着由男装改来的马裙,蹬着绣花马靴,相互欢声笑语,满溢着类似满蒙藏等族的草原游牧之气。
仅仅只是类似而已,亲友相见,男子在马上拱为礼,开口“兄台、鄙人”,女子扶腰虚福,街上人马虽多,却是左右分道,马避人,人让老幼,秩序井然。汉人之礼与草原之风如此协调地融为一体,令阿桂感慨无限。
“爹爹看!”
小女儿忽然脆声唤着,阿桂转眼看去,一队骑士正奔入集子,身着或鲜红或浅蓝制服,头戴宽檐草帽,帽顶飘着绚丽锦羽,搭配一身长短火枪,看上去煞是威武亮丽。
看衣色该是红衣领着义勇作训,身着浅蓝制服的义勇个个神采勃发,像是得了什么大喜事。这些义勇多是黄肤汉人,还夹着不少棕肤黎人,而那些看上去就像是晒黑了的汉人,多半还是汉黎混血,就像范浦归一样。
范浦归跟阿桂大略讲过东洲人情,眼下东洲二十万当地人里,还包括两三万黎人以及汉黎混血儿。依附东洲的十多万黎人,也多是会讲华语的“熟黎”,随时都能入英华国籍。只是有黎人建国这一步方略在,才没有尽数并入。而融入东洲的黎人,不是驯养马匹,就是从军服役,义勇里自然能见到黎人身影。
“是哥哥!大哥和二哥!”
阿桂正下意识地以棋思维审视英华东洲方略,女儿又唤了起来,再一看,他两个儿子正在队伍里,提缰扶帽,左顾右盼,自得满满。
儿子不是只每年当一月辅兵吗,这是要干什么?
阿桂大惊,朝儿子招,两个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却猛打眼色,故作不理。阿桂策马靠过去,想当面质问,领头红衣军官看过来,赶紧止步低头。
“要打仗了啊,义勇现在都曰曰开训,多半要调去唐州……”
“唐州关咱们什么事?离着两三千里呢。”
“关咱们什么事?你这人真是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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